谢建波诉厦门会展新城公司等以其被他人错误署名的摄影作品作宣传画册中的插图侵犯著作权案

　　【问题提示】

　　著作权侵权是否严格适用过错归责原则？

　　【案情】

　　原告：谢建波。

　　被告：厦门国际会展新城投资建设有限公司。

　　被告：厦门市新格企划有限公司。

　　被告：朱庆福。

　　1997年6月30日夜，原告谢建波拍摄了一幅命名为《节日的筼筜湖》的夜景摄影作品。1997年9月，由厦门邮电广告公司策划，厦门市邮电局集邮报刊公司与厦门日报社联合发行《厦门风光》明信片一套，其中之二选用的是谢建波的上述作品，但名称印制为《白鹭洲夜景》，作者署名印制为被告朱庆福。1997年12月，朱庆福收到该明信片发行单位寄给的全套明信片，即发现《白鹭洲夜景》并非其拍摄，署名有误，但未向发行单位反映。1998年8月，谢建波就明信片《白鹭洲夜景》作者署名问题向朱庆福提出异议，后经诉讼确认谢建波是《白鹭洲夜景》作者。1998年11月，中国信息产业部发行一套《厦门风光》邮资明信片，其中一枚采用了朱庆福的摄影作品《疏港路夜景》，但标题印制为《白鹭洲夜景》。

　　1998年2月，厦门国际会展新城开发有限公司（下称开发公司）委托被告厦门市新格企划有限公司（下称新格公司）为其设计制作《厦门国际会展新城投资介绍》（下称《投资介绍》）。双方在合同中约定：《投资介绍》中需要的相关文字资料由开发公司提供，图片资料由双方协商解决，设计费为8000元。合同订立后，新格公司选取了《厦门风光》明信片之二所用摄影作品《白鹭洲夜景》作为《投资介绍》插图之一，但将其更名为《繁华的厦门岛》，未署上作者姓名。《投资介绍》共印制2000册，于1998年3月向社会公开散发。1998年5月，开发公司经工商登记注销，其原有债权债务由新成立的被告厦门国际会展新城投资建设有限公司（下称会展公司）承担。

　　1999年1月上旬，谢建波发现《投资介绍》上所用插图摄影作品《繁华的厦门岛》为其作品，遂向会展公司和新格公司提出异议。同月14日，新格公司向朱庆福支付稿酬人民币200元，朱庆福出具的收条上写：“今收到厦门新格企划稿费200元整（白鹭洲夜景照片用于投资介绍画册）。”同月22日，会展公司向新格公司支付了《投资介绍》的图片稿费1060元。

　　谢建波向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称：新格公司在为会展公司设计制作《投资介绍》画册时，未经许可，擅自使用其摄影作品《白鹭洲夜景》作为《投资介绍》的插图，并将名称变更为《繁华的厦门岛》，也未署作者名和向作者支付稿酬。该两被告的行为共同侵犯了其在摄影作品《白鹭洲夜景》上的署名权、修改权、保护作品完整权、使用权和获得报酬权。请求判令两被告立即停止侵权、公开赔礼道歉、赔偿经济损失人民币5万元及因制止侵权而发生的一切费用。

　　被告会展公司答辩称：争议作品系新格公司受委托为我公司设计制作《投资介绍》时，选自《厦门风光》明信片中的摄影作品《白鹭洲夜景》，该作品摄影者署名为朱庆福，并非原告谢建波。据新格公司称，其使用该作品时已征得朱庆福同意，并支付了稿酬。故我公司没有过错，未侵犯原告的著作权。

　　被告新格公司答辩称：我公司是取得朱庆福同意后才使用争议作品的，并向朱庆福支付了稿酬，已尽了使用他人作品应尽的义务，主观上亦无过错，不构成对原告著作权的侵犯。

　　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朱庆福与本案争议标的有直接利害关系，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九条之规定，依职权追加其为本案的共同被告。朱庆福答辩称：争议作品的作者应为原告谢建波。新格公司将争议作品用于《投资介绍》时未事先征得其同意，新格公司向其支付稿酬时，其并不知晓新格公司选用的是哪一幅《白鹭洲夜景》。因为其拍摄的《疏港路夜景》摄影作品被中国信息产业部1998年发行的《厦门风光》邮资明信片选用，但名称被误标为《白鹭洲夜景》。所以，其收到新格公司稿酬时，以为是新格公司选用该邮资明信片中采用的其《白鹭洲夜景》摄影作品而支付的稿酬。其领取新格公司稿酬的行为属于不当得利，非侵犯原告的著作权。